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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人间烟火05——剃头

√铁三角的雨村生活

√潮流阿胖,剃头被骂

人间烟火05

【剃头】

胖子这人闲不住,没事的时候他要么挖空心思在家搞事,要么就溜去镇上找乐子。其实我更倾向于后一种消遣方式,因为这样我就能和闷油瓶愉快地过二人世界,而不必担心他突然钻出来一脸猥琐地取笑我。

昨晚我被闷油瓶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今天早上醒来已经快到饭点了。我扶着嘎吱作响的老腰慢吞吞地往厨房走,闷油瓶正在盛粥,桌上摆着昨晚吃剩的炒腊肉和一碟凉拌西红柿。

“胖子呢?”我问。

“去镇上了。”闷油瓶把粥端上桌,对我道,“吃饭。”

我刚刚起床没什么胃口,便摆了摆手,“太烫,晾一会再喝,我腰酸得要命,小哥你先帮我摁摁吧。”

闷油瓶点点头,把手擦干净,示意我到客厅去,我自觉主动地在沙发上趴好,感到闷油瓶的手从我腰椎处一路按揉上去。他对手部力量的控制非常精准,而且熟知人体穴位,每一下都恰好摁在我酸疼不已的部位,舒服得我浑身哆嗦,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要是胖子在这,肯定又要酸溜溜地说我恃宠生娇。不过这十年来我的脸皮已经修炼的相当之厚,胖子的调侃轻易无法击溃我,再说了,有这么牛逼的人乐意罩着我,干嘛不好好享受。

等我美滋滋地指挥闷油瓶给我做完全套马杀鸡,粥也凉的差不多了。胖子不在时我们俩总是吃的很简单。闷油瓶对吃不讲究,自然不会做饭,目前只掌握了加热、煮粥和凉拌这三个技能,我则是纯粹因为懒,给胖子打打下手还行,单人上阵只乐意煮大乱炖,方便又省事,为此胖子没少骂我,怀疑我把他拐到这山沟沟里就是为了奴役他煮饭的。我心说你见过哪家煮饭公比主人吃的还多的?不过这话我不敢说,生怕胖子听了要罢工。

吃完饭我洗碗,闷油瓶又换上登山靴要出门,看装扮不会走太远,应当是就在附近转转。我心想闷油瓶走了全家就剩我一人,那多无聊,正好家里的鱼吃完了,于是让他带我一块去山上钓鱼,小满哥留下看家护院。

有闷油瓶在前方开路我放心得很,连脑子都不用带,只要跟着他走就行。虽然接他出来以后没了心头大患,整个人精神松懈了不少,但之前训练的效果还在,爬上爬下也不觉得累,勉强能跟上闷油瓶的进度。

山上很安静,鸟鸣、风声、水声交织着融在空气中,有种此时有声胜无声的境界。闷油瓶熟门熟路地领着我到了一条溪边,小溪不宽但颇深,阳光透过枝丫洒在水面,泛起粼粼的波纹,如一条金光灿灿的白练延伸向远方。这溪中的鱼个头不大,刺又小又多,但肉质非常鲜嫩,最适合油炸的做法,因为鱼刺和鱼骨炸完之后会变得又香又脆,之前胖子做过一次,我一个人几乎干掉了半盘。

抱着炸它一盆的念头,我定下神来,和闷油瓶分开坐到溪边开始钓鱼。钓钩刚甩下去,胖子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接通电话,不用点免提,胖子的大嗓门就能响彻山谷,“天真,你和小哥干嘛呢?”

“山里钓鱼呢,啥事啊?”

“哦——”胖子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在约会啊,之前我拉你去钓鱼你死活不肯,怎么小哥钓鱼你就屁颠屁颠跟上了?差别待遇啊——”

“别扯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一说话老子的鱼都要被你吓跑了!”我不客气道。

“行行行,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猴急。”胖子道,“过两天就中秋了你晓得不?”

“中秋?”我一愣,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过过这个节日了,这些年的中秋节,我要么在四处奔波,要么就是在废弃的小变电站里吸蛇毒,于一个又一个幻境中追寻真相,如今从胖子口中乍一听到这个节日,竟不由生出一股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的感慨来。

闷油瓶不知何时凑过来,安静地在我身旁听着。

“就知道你记不得。”胖子一听我语气便心下了然,继续在电话那头道,“我寻思着这是咱们仨头回一块过节,得整点好的庆祝一下,但是咱们现在买菜经费有限,得麻烦你和小哥多搞点野味回来,比如打只兔子,钓两条鱼,摘点蘑菇之类的……”

我听胖子在电话里絮絮叨叨交代了一通,莫名生出点期待,便答应道:“知道了,你要求还挺多,记得多买几瓶烧酒回来。”

胖子大喇喇道:“还用你说,忘了啥都不能忘了买酒!”

我挂了电话,心说干活吧,本来只是来山里消磨时间的,没想到接了个电话就要做任务了。闷油瓶依旧一声不吭,听完电话就默默回去坐下,继续盯着水里的动静。

他的耐性非常好,能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坐一下午,搞得我和胖子一度以为他的兴趣爱好就是发呆。记得最开始时我对他这个毛病还深恶痛绝,觉得这人阴沉沉的讨厌得要命,但现在却十分享受和他独处的过程,两个人安安静静地靠在一起,什么话也不用说,仅靠眼神与动作就能默契交流,这感觉非常自在与安心。

钓鱼最需要的就是定力,而这玩意闷油瓶是最不缺的,没过多久他就收获颇丰,我在他的影响下也沾了光,小半鱼篓已经被填满,炸一盘看来是没问题了。我有点得意,又觉得坐久了屁股疼,便打算随便逛逛放松一下,余光瞟到闷油瓶,却见这一贯不动如山的老佛爷也有了动作。

闷油瓶也屁股疼?我暗自吃惊,但见他并未起身,只是随手在身侧摸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手腕发力,“嗖”的一下投了出去。我的视线随着石头落到三十米开外的草丛里,看到有个毛绒绒的东西蹬了下腿便没了动静,走过去拨开草丛一看才发现是只灰溜溜的肥兔子,被石头正中脑门,砸晕在地。

我彻底服气,哑爸爸实在厉害,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钓鱼打野兔两不误,丢石头又准又狠,应该送他去参加奥运会才对,以他的水平拿金牌不在话下,那以后不光吃穿不愁,我还可以逢人就吹牛逼——奥运会标枪冠军张起灵知道不?我俩天天睡一个被窝。

我幻想的太过投入,脸上表情估计十分诡异,连闷油瓶什么时候站起身都没察觉。他知道我脑内跑火车的水平,无奈地捏了捏我的脸道:“走了。”我如梦初醒,低头看看他的鱼篓,居然已经装满了。

回了家先把兔子和鱼找个地方养起来,等中秋那天再杀,咸菜得收,鸡也得喂,忙完一圈胖子才姗姗来迟,人未至声先到,我闻声回头一看,被他探进门来的脑袋吓了一跳。

我抽了口凉气道:“人是人他妈生的,鸡是鸡他妈生的,但是这位胖施主,你是哪位Tonny老师捏出来的妖怪?”

胖子的发型不可谓不诡异,两边剃到只剩一层青茬,中间留一撮染成酒红色,还喷了发胶,直直向上挺立着,整个人看起来跟只胖公鸡一样。

他摸了把自己的头发,极其鄙夷且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懂个屁,人理发店小姑娘都说了,现在可多人剪这个发型,这叫莫西干,是潮流!”

“狗屁,你准是贪图人小姑娘美貌又给忽悠了!”我嘲道,“没见过把自己整成公鸡的潮流,就算你搞生殖崇拜也不用把脑袋搞成鸡头吧!”

“得,你活的跟个老头似的,胖爷我还年轻着,年轻人的怀刑你不懂得欣赏,可以理解。”胖子觉得我不可理喻,不屑与我争论,大摇大摆地把东西一放,进屋换衣服去了。

我翻了翻他买回来的东西,两瓶烧酒,三瓶二锅头,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你就买了酒?月饼呢?你没买月饼?”

“啊呀那个甜唧唧的玩意儿没人爱吃,我就不买了。”胖子打了盆水边冲脚边道,“咱们买菜经费不多,钱要用在刀刃上,一看你就是不会过日子的。”

我看他眼神飘忽不定,心里顿时明白了三分,质疑道:“你做那墨西哥梅干菜头花了多少钱?”

胖子不吭声了,开始转移话题,“天真啊,小哥是不是很久没理过发了?马上中秋了,过节得有个新面貌才行。”

我没好气道:“家里有你一只公鸡就够了,别把主意打到小哥身上。”

“你这话说的非常不友好,”胖子谴责道,“我是真心实意在为小哥着想,你看看你相好的,刘海都快盖眼睛了,又不爱说话,看起来跟朵蘑菇一样,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我回头去看闷油瓶,他完全不受我俩影响,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手机发呆,刘海长到眉毛下方,凌乱地盖着眼睫。

头发好像是太长了点……我心想,伸手招呼他过来坐下。

闷油瓶乖乖走过来,一言不发地任由我俩打量,我试探着问他:“小哥,你会不会觉得头发有点长了?”

“还好。”他的眼睛透过刘海望着我,淡淡道。

“小哥,我们给你剪短点吧,你看你这头发都挡眼睛了,多不方便。”胖子不怀好意地凑过来,努力做出一副非常真挚的表情,其实丫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好奇心,简直太龌龊。

闷油瓶一声不吭地盯着我俩看,眼睛黑沉沉的,我看他好像不是很反对,就自作主张替他拍板决定,“小哥别担心,我在墨脱的时候头发都是自己剪,技术很不错的。”

胖子因为审美不过关只能当我的助手,屁颠屁颠地打了水拿了剪子和毛巾过来,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我把闷油瓶的头发打湿,一边回忆着理发店老板的手艺一边把他刘海梳整齐,大概估计了一下长度后开始剪,也不知道是闷油瓶气势太迫人还是我太紧张,我手抖的厉害,一不留神就剪出了个缺口。为了弥补过失,我做出了一个更为错误的决定——把头发又剪短了一截,这下缺口是不见了,可吹干之后眉毛露了出来,原本层次分明带着点时尚的凌乱感的刘海变得又平又齐,闷油瓶直接从冰山酷哥变成了二逼小青年。

胖子的表情变得非常难以言喻,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在不断抽搐,想笑又怕被闷油瓶用刀插成串串。闷油瓶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在他脑袋上干了什么,依旧一脸淡然地看着地板入定。

我感到大事不妙,按胖子的说法,闷油瓶应该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如果他的理论成立,那我把他的发型搞成这样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掘坟墓?万一一会闷油瓶照镜子发现自己变成这副德性,受刺激过大导致激情失忆,那我简直哭都来不及。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寻求解决措施,但这与我过去遇到的所有难题都不同,头发这种玩意一去不复返,要么就等刘海长长,要么只能把刘海剪光……等等,剪光?

我心中一动,把闷油瓶的刘海撩上去打量了一下,发现他这样其实非常好看。闷油瓶的五官轮廓分明,额头光洁饱满,没了刘海的遮挡后阴沉之气一扫而光,显得眉如远山,目若朗星,惹眼得要命。胖子朝我使了个眼色,看来也觉得这个发型不错,我便大着胆子开始实行。可是一剪子下去后我才想到,我只有帮人剪短刘海的经验,没有帮人把刘海剪光的经验。

“怎么办?”我朝胖子做口型。

胖子这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去厕所摸了瓶他的发胶给我,示意我用发胶把闷油瓶的刘海固定上去。闷油瓶看我拿了个罐罐往他脑袋上喷,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有点疑惑地看着我。

我心虚的要命,赶紧敷衍他,“马上就好了,在给你做造型呢。”

我不顾胖子“你省着点用!”的呼声,使劲往闷油瓶头上抹发胶,生怕那撮被我剪的狗啃一样的刘海没固定好掉下来,那我的腰今晚肯定要被操断。好不容易搞定,我仔细一打量闷油瓶,操,这真是非常气派,充满了八十年代香港黑社会大佬的气质,如果再穿一件黑风衣,隔壁大妈一定会因为她曾经的出言不逊而给我们磕头谢罪。

“小哥,好了。”我拍拍闷油瓶肩膀,无比忐忑地看着他走进厕所去照镜子。

胖子的嘴已经快笑歪了,竖着拇指不知是在夸赞还是在嘲讽,“不愧是倒斗黑社会大张哥!”

我很罕见地没有和胖子耍贫嘴,因为闷油瓶已经走出来了,我发誓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谴责的意味。

 

END

老闷:黑金古刀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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