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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人间烟火20——人间(完结)

√铁三角的雨村日常

√灵异小吴,招鬼即来

人间烟火20

【人间】

村里的清晨总是很热闹,鸡鸣鸟叫狗汪汪,比闹钟还要准点。我把脸埋在枕头里以躲避阳光的照射,一手本能地伸到身旁摸了摸,发现闷油瓶还没起床。

冬天是最适合偷懒赖床的季节,自律如闷油瓶也没能逃过温暖被窝的魔咒,默默把起床时间推迟了半小时,方便与我在一片柔软中耳鬓厮磨。

我在被窝里蠕动着挤到他怀里,闷油瓶已经醒了,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紧紧搂着,赤裸肌肤相贴的触感令我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昨晚做的有点激烈,我暂时生不出别的想法,只是全身心沉浸在这种无间的亲昵感中,着迷地嗅着他干净的肌肤气息。

我俩搂在一块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却听见胖子在院里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

“天真,小哥!快出来!下雪了!”

下雪了?我撑起半边身子往窗外看去,果真望见了一地白雪,在清晨的阳光中闪着细碎的光芒。下雪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们仨早就见过不知多少次了,然而福建下雪倒确实是件稀奇事。

先前天气预报说东南沿海地带受寒潮影响将大幅降温,虽然这几日村里确实冷得吓人,气温一直在零度左右徘徊,但雪却始终迟迟未到。我一直觉得福建的雪属于薛定谔的雪,你感觉它会下,但它又一直不下,等你觉得没指望了,它又突如其来地降落凡尘,打你个措手不及。

眼见下雪,我顾不上赖床,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服,闷油瓶也坐起来准备去晨练。雪后的空气冰凉且清新,我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了几口,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福建一般不会下大雪,院里只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像撒了满地的盐,估计正午时便会全都化干净。仓鼠獚和河马狗可能没怎么见过雪,此时已经玩疯了,在雪地里尽情地打滚嬉闹,旁边的鸡们则充满了疑惑——“这好像是米?啄一下。咦?怎么是水?”

胖子蹲在地上扒拉着雪,把它团成一个球握着对我道:“小吴同志,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

“准奏。”我说。

“咱仨去爬山吧!”胖子道。

“今天?”我皱眉道,“明天都大年三十了,就别折腾了吧。”

“哎你听我说。”胖子把雪球扔给河马狗,搓了搓冻红的手兴奋道,“我是这么计划的,咱仨早上收拾收拾,吃完午饭一块儿进山,带上帐篷啥的在山上睡一晚,明天大年三十早上还能在山顶看日出,看完日出下山回家准备年夜饭,多好!”

我一听还要在山上住一晚,立刻就觉得很麻烦,不想费劲折腾,正要拒绝,却听胖子补充道:“我一直想着咱哥仨能一块儿开开心心地看一次雪景,来福建后以为没指望了,没想到今儿居然下雪了,多罕见!不去山上转转可惜了。”

我知道一块看雪景这事儿是胖子期待已久的心愿,一时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答应下来。闷油瓶自然也没意见,丫现在还比较有集体主义精神,这种团体活动向来是我俩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们花了一上午时间收拾好装备,吃过午饭后交代小满哥看好家,便背上大包小包向山里进发。

山间树丛茂密,温度比村里还要低一些,因此雪积的厚,化的也少,细细密密地堆在枯枝败叶上,踩上去嘎吱作响。天气太冷,动物都躲着不作声,几乎听不到虫鸣鸟叫,相较于夏季嗞哇乱响热热闹闹的景象,冬天的树丛实在有些过于寂静了,偌大的山林间唯余我们的脚步声与些许轻微的化雪声。

闷油瓶在前方开路,不断地用我的大白狗腿割断齐腰深的野草。割下的野草他没扔,一直抓在手上,等行至便于行走的地方时,他便抖干净野草上的雪水,边走边十指如飞地扎金鱼。

他这人说到做到,之前答应用草编一只金鱼给我,便真的自己看视频一点点学会了,还补充了很多课外知识,现在已经会用草编很多玩意儿了,什么蚂蚱、乌龟、金鱼等等,都不在话下。

闷油瓶编了一只瘦金鱼一只胖金鱼,分别递给我和胖子。我把金鱼拴在背包带上,感觉有点像初高中女生在书包上挂小饰品,于是又解下来拴在裤腰带上,让它和我的裤子共存亡。

爬山的路程十分漫长,这里的山没什么人工开发的痕迹,自然没有修好的石阶供人行走,只有代代村民们靠双脚走出的一条崎岖蜿蜒的小路。雪后小路湿滑,两旁长满了纵生的野草,好在我们仨野外生存经验都比较丰富,体力也跟得上,半玩半走半唠嗑,居然在天黑前到达了山顶。

夜晚降温,山顶风大,气温也低,先前一直在走动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静止下来,被风一吹,立刻就觉出了几分寒意。闷油瓶见我打哆嗦,便拿无烟炉煮了一小锅姜茶,给我和胖子一人分了一碗。

姜茶滚烫的温度透过不锈钢碗传递到我的指尖,又淌遍全身,冬季的寒意一下就被驱散了不少,我边小口啜饮,边欣赏远方的美景。

太阳已经落山,但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依然透着点朦朦胧胧的亮光。银河渐现,月亮升起来了,万千星辰于渐深的天幕中睁开了眼睛,俯瞰人间大地。

胖子开了瓶白酒,又从包里翻出猪肉干,我们啃一口肉干,又喝一口白酒驱寒,于这瑰丽星空下纵情畅谈,胖子走调的歌声传遍四方。

我嘲笑他道:“胖子,你别唱了,再唱要把鬼嚎过来了。”

胖子一把捂住我的嘴,瞪着眼睛严厉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忘了你自己是什么体质了吗?走哪哪起尸,说鬼鬼就来。”

“你丫手都没洗,别来摸我脸!”我挣开他的手骂道,“这里连棺材都没有,哪有尸能起,你也太抬举我了。难道我现在大喊一句‘同志们好!’粽子就会从墓里爬出来对我喊‘首长好!’吗?”

“呸呸呸,乌鸦嘴,你这南派的小同志就是不讲规矩,这山上孤坟野鬼多着呢,哪容的你这样放肆,小哥你说是吧!诶?人呢?”

我和胖子齐齐回头张望,发现前面还安静坐在我们身边的闷油瓶忽然就消失了,连带着身后搭好的帐篷一起不知所踪。

山风穿林,发出鬼哭狼嚎的怪响,树影飒飒,犹如千万妖魔于黑暗中不怀好意地扭动着身躯。

我和胖子“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吓得滚作一团。胖子边在包里翻武器边大骂:“天真,他娘的!你这个倒霉催的乌鸦嘴,你他妈叫什么吴邪啊,干脆改名叫吴起灵算了,名副其实啊!”

“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有野猪偷袭,小哥去杀猪了呢?!”我摸出狼眼手电握在手里对胖子道,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被脑补吓倒。

“那帐篷呢?小哥总不可能背着帐篷去杀猪吧!”胖子把柴刀握在手里骂道。

就在此时,林间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以极快的速度在几分之一秒内蹿到了我们面前。我和胖子又是“哇!”的一声,接着就看到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站在我俩面前,脸被火光映得一阵红一阵白。

“小……小哥?”我和胖子齐齐捂着胸口深吸了口气。

“妈的你吓死我俩了!”我抱怨道,“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你他妈是练过轻功吗?跑哪去了?我们的帐篷呢?”

闷油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山顶风大,不适合扎营,我把帐篷挪到背面的避风口去了。”

我“哦”了一声,依然心有余悸,心说他妈的,又丢人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在闷油瓶面前早都不知道丢过多少回脸了,也不差这一次。

“下雪了,回帐篷吧。”闷油瓶灭掉无烟炉,拎起装备对我俩道。我闻言抬头,这才感到有凉丝丝的雪花飘落在脸上,果真下雪了。

我们跟在闷油瓶的身后回到帐篷里,三个人挤在一块看纷纷扬扬的雪花。这里的视野很好,地势平坦,树木也少,月光与星辉毫无遮挡地洒落在地面上,给雪镀上了一层皎洁的光芒,像撒了满地的碎银。

“真漂亮。”胖子喃喃道。

我没有接话,但在心里认同了他的说法。其实我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壮美瑰丽的雪景,但在此刻平和的心境下,江南小家碧玉式的雪景却拥有了超出一切的美感与意义。很多时候,风景的美好不光取决于它本身,还取决于和你一起看风景的人。

我们在沉默中看雪,也在沉默中睡去。等闷油瓶轻轻叫醒我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胖子在我身旁睡得四仰八叉,鼾声四起。我捏住他的鼻子,在他耳边大喊道:“胖子,起来看日出了!”然后跟在闷油瓶的身后出了帐篷。

天还是黑的,但雪已经停了。胖子钻出帐篷,我们简单洗漱了一下,便随着闷油瓶一块登上山顶,静静等候日出的到来。

天光乍破,第一缕阳光终于划破长夜、穿透云层,洒向了万顷大地。灿烂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紧接着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道金光穿透树梢,层林尽染,雪地被抹上了一层妩媚的胭脂红。

我眯着眼睛直视前方,此刻太阳的光芒还并不强烈,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在这样温柔的抚慰下,鸟鸣声与鸡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了,远方的村庄从长夜中渐渐苏醒,第一缕炊烟缥缈地升上天空,氤氲出人间烟火的画卷。

我侧头看向闷油瓶,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万斛霞光,英挺的侧脸被镀上柔和的光晕,俊秀得惊人。在云顶天宫时,我曾在小圣雪山上见过他类似的模样,但又不尽相同,彼时的他神情肃穆而悲切,远不似现在这般平和沉静。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闷油瓶回过头看我,我冲他笑了笑,他愣了一下,嘴角也慢慢地扬起来,表情显得非常柔和。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霞光,有远方的山川,有袅袅炊烟,有广袤无垠的土地,有太阳,有我。他像个坠落凡间的神祗,一颗心终于被我和胖子捂出了温度,爱与活着的力量在他血脉中奔涌,使他不再是喇嘛庙中那个冰冷哭泣的雕像。

晨风扬起,吹动了闷油瓶眼前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视线。我伸手将那绺乱发轻轻拨开,让他再无遮挡地目视前方。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END

结尾来自海子的诗。

历时一个多月,人间烟火正文部分至此全部完结,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与喜爱,咱们国庆后再见,我旅游去啦!

PS:都完结啦大家还不留评论吗,打滚求长评(〒Д〒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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