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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普天同庆

@温酒酒酒 的点梗,短篇一发完

√内含老张吃醋

普天同庆

 

1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和闷油瓶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朋友?好像不太对劲。毕竟我个人对他始终存有朋友以上的情感,有事没事总爱想着他,尤其打飞机的时候,正常朋友一般是不会这样的。

那么家人?好像有点靠谱。自打我和胖子把他接出门,闷油瓶就老老实实和我俩一块儿在雨村定居下来,虽然三五不时就进山瞎逛,但好歹每回临走前都会给我们留个字条,回家还记得带点特产,有点一家人过日子的架势。

不过家人里也分好几种,夫妻是家人,兄弟是家人,父子也是家人。毫无疑问,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正处在兄弟这一栏里,非常之纯洁。

我倒挺想和他过夫妻生活,无奈有贼心没贼胆,雨村安逸悠闲的日子也令我没心思去计较那些,总觉得闷油瓶这种职业失踪户现在能安安生生地在我眼皮底下过日子,就已经很知足了。

年关将近,前两天张海客打电话来向我要人,说张家要开年会,族长必须得出席。我心说你们开年会就自个开呗,非得拉上闷油瓶做什么,难道还指望他上台发表感言吗?

那画面太美,我忍不住细想了一下,闷油瓶梳着个大背头,西装笔挺地站上台,开口来一句“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抖精神!”然后底下一排同样西装革履的张家人开始“啪啪啪”鼓掌。妈的,简直比鬼吹灯还渗人。

张海客估计是怕我不同意,特意补充了一句,说我和胖子也可以跟来。我本想拒绝,但最近在家待得实在无聊,仔细寻思了一会儿,想着既然我也能去,张家那帮保皇党应该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便答应了张海客的要求。

出人意料的是,胖子居然不和我们一块去,丫最近和洗发店老板娘打得火热,沉迷温柔乡无法自拔,不愿意离开雨村。我对他这种要女人不要弟兄的做法嗤之以鼻,隔天便独自一人领着闷油瓶踏上了去广东的路。

2

张海客说的话都是在放屁,到了地方我才发现,什么狗屁年会,根本就是假的,明明就是一场为闷油瓶专门举办的相亲大会。

张海客估计怕我揍他,自己不出场,特意安排了他们家族企业中的一位高管前来接待。高管是个中年男人,油头油面地中海,一开口就飙出一串口音浓重的广式普通话,形象让我想到闷油瓶曾经假扮过的张秃子。

张秃二代举止热情,言辞恳切,表面上毕恭毕敬地领着闷油瓶参观公司,实际上一直在想方设法给他物色对象。我跟在他俩旁边,倒是沾光不少,大饱眼福,张海客公司里的女员工们个赛个的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樱桃小嘴柳叶眉,就是不知道实际年龄到底有几岁。

我们在公司里转悠了一圈,张秃二代边带我们逛边费尽心思地磨嘴皮,从一开始的“族长真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说到“族长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系不系该找个如花美眷,娶妻生子相伴一生了?”然而闷油瓶始终冷若冰霜,对一群莺莺燕燕丝毫不加搭理,犹如进入女儿国的唐三藏,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也不上心。

张秃二代有点着急,逮了个姑娘来给闷油瓶介绍,说:“哎唷族长,给哩介绍一下,介系张海星,一直很崇拜哩嘞!”

我一听这名字就想乐,张海星,张家人取的都他妈什么破名字,当自己开海洋馆的吗?是不是还有海马、海螺、海草?

海星姑娘飘过来,月牙一样的腰肢款款摆动,含羞带臊地抬眸看了闷油瓶一眼,羞涩道:“族长好……”

张秃二代在旁边笑着搓手:“年轻人之间,相互认识一下,好事情,好事情。”

我瞥见张海星那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前凸后翘的身材,心里忽然有点酸,正欲找个借口离开,闷油瓶却忽然皱起了眉头,对张秃二代道:“她还没成年吧。”

“哎,马上就成年了!”张秃二代解释道,他打量了一下闷油瓶的脸色,忽然恍然大悟,“族长哩系不系喜欢成熟的,哎呀早缩嘛,怪我擅作主张,以为这种年轻小姑娘会合哩口味嘞,成熟的也有,都是美人呢……”

我心说这他妈什么皇帝选妃场景,连未成年都要出动,大清已经亡了,张家人怎么还残留着封建遗留思想,真是非常不社会主义。闷油瓶估计也不赞成这种做法,直截了当地无视了张秃二代接下来的介绍,一脸冷酷地扭头就走,我追在他后面,忽然又起了好奇心,回头问张海星:“这位姑娘,方便透露一下你的年龄吗?”

张海星泫然欲泣道:“按张家的计法,我刚满十七岁。”

我又问:“那按普通人的呢?”

“嗯……”张海星撅起嘴唇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也不太记得了呢,应该有七十几了吧?”

七十几,七十几……我心说行吧,张家人果然都是妖怪,七十几岁的未成年少女,这年纪搁普通人身上都能当姥姥了,可对于闷油瓶来说还是老牛吃嫩草。

3

张秃二代还是没有死心,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都有张家各色美女打着汇报工作的名义来找闷油瓶。我一开始还能看好戏,来得人多了以后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奇怪,尽管闷油瓶向来不搭理她们,但我还是很不爽。打个比方,就好像你辛辛苦苦在地里种了颗白菜,虽然这颗白菜不搭理你,但至少一直在你眼皮底下健健康康地成长,结果忽然有一天,一个人领着一群猪过来,说:“唉你这样养白菜不行的,没被猪拱过的白菜不是完整的白菜,我这边有很多优质的猪,白菜兄弟你看看喜欢哪个,我让它把你给拱了。”

当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闷油瓶不是白菜,张家美女们也不是猪,他要是哪天和谁看对眼了要回族里结婚,我没立场也没理由拦着。因此这些天我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对闷油瓶有什么要求?没什么要求,我就指望他接下来能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人生,别再背着所谓的张家职责下斗玩命,他如果能结婚生子,也不失为一种好归宿,真有那天,我一定给他包个大红包。

认清现实以后,我感觉我自己想开了。于是在闷油瓶赶走了第十八个来“汇报工作”的张家美女后,我终于忍不住对他道:“小哥,你不用顾及我和胖子,这么多姑娘,你要是有看对眼的就回族里结婚呗,我和胖子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到时候你有小孩了,记得叫我俩干爹就成。”

闷油瓶看着我,眉头缓缓地皱起来,说:“吴邪,你想我结婚?”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非常诚恳地对他道:“是你自己想不想结婚,你要是乐意结,那你就好好物色个靠谱姑娘,回族里和她过日子,你要是不想结,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参加完年会就回村过年。”

我自我感觉这个回答非常完美,然而闷油瓶并不满意,脸色还越来越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黑着脸走了,留下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说怎么回事?我说什么得罪这尊大佛了吗?

4

张家年会比我脑补的要正常,既没有出现闷油瓶登台贺新年的场景,也没有出现一帮张家人拿着黑金古刀“一二一”出操的画面。闷油瓶坐在主座,沉默地听完家族企业高管阶层的工作汇报,然后点点头就散会了。

张秃二代留到最后,给闷油瓶递交了一份档案,说:“族长,介系XX长老的女鹅张海月,之前一直在国外发展,三个月前刚回族里,工作能力很强,长得也灰常漂亮,年龄也和哩相当,她听缩哩肥来了,一直想见见哩呢,哩看要不要……”

我凑过去看了眼照片,发现这个长老女儿确实长得极其漂亮,而且非常有气质,和她一比,先前那些美女们都显得黯然失色。

闷油瓶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扫了眼档案,我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他看了我一眼,忽然说道:“那就见吧。”

张秃二代顿时喜笑颜开,马上打电话在一个高级餐厅订好了座位。闷油瓶要去相亲了,真他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想搞个原子弹把张家直接炸到原地开花,可面上还得保持淡定微笑。

我正想跟闷油瓶说“好好相亲,我先滚了”,然而张秃二代却突然叫住了我,说:“你也得去。”

“我?”我指指自己,张秃二代点点头,看起来也有点困惑,说:“女方特意交代,让你一起过去。”

我一听,脑内马上浮现出女方高傲地把支票甩在我脸上的画面,如果她问我“给你多少钱才能离开我们族长”,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恍恍惚惚地和闷油瓶一起进了餐厅,张海月已经在座位上等我们了。她本人看起来比照片还要漂亮,妆容精致,红唇弯弯,显得格外妩媚。

黑瞎子曾经教过我,当你不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时,最好不要先开口,否则很容易露底。因此我努力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和闷油瓶一同在她对面坐下。

沉默在三个人中蔓延,面面相觑了大概五分钟后,张海月忽然噗嗤一笑,说:“吴邪,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便还是不说话。

“我对你很好奇。”张海月道,“我一直很想知道能改变张起灵,并做局搞垮汪家的人会是什么样。”说完她举起玻璃杯,和我的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红酒。

我盯着她杯沿处的口红印,心说大闺女,你不是来和你家族长相亲的吗?扯上我干嘛?果然张家人都他妈是奇葩。

我就问她:“所以呢?”

“所以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来见你,然后我发现,我对你一见钟情。”张海月笑了笑,忽然把手搭在我手臂上。

我一个激灵,赶紧把手臂收回去,跟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好,说:“这位妇女同志,你别逗了。”

“我没逗你。”张海月咯咯笑起来,说:“吴邪,你真的很可爱,我很中意你。”

我无语凝噎,看向闷油瓶,发现他此时脸色相当不好,右手放在膝盖上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我又是一个激灵,心想这他妈什么三流狗血小说剧情,陪兄弟来相亲,结果女方没看上兄弟反而看上了我?闷油瓶现在脸色这么差,不会是喜欢张海月,然后迁怒于我吧?

想到这我不由有点难过,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自我感觉我和胖子在闷油瓶心里的地位应该和他那俩黄金手指一样重要,然而看现在这个状况,好像是美娇娘略占上风。

“你们不适合。”闷油瓶忽然站起来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讲完也不解释,拽着我的手腕就要走。

张海月“哎”了一声拦住,拖长声音说:“族长,这事儿你说了可不作数……”

于是他俩一齐看向我。我看看闷油瓶,又看看张海月,再看看闷油瓶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感觉不能得罪他,便特别诚恳地给张海月鞠了个躬,说:“不好意思哈,我这人不喜欢姐弟恋。”

5

相亲不欢而散,我被闷油瓶拉着回了住处。他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我心里先是困惑,接着便感到非常恼火。门一关上我就甩开他的手,想问问他到底在闹什么意见,结果还没开口他就来了一句:“我不会结婚。”

“哈?!”我莫名其妙,没好气瞪着他道:“我也没逼你结婚啊。”

闷油瓶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紧张,他嘴巴开开合合,憋了半天问我:“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我等着他的下文,结果他又不说话了。

天黑了,窗外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一盏一盏地映在闷油瓶眼睛里,好像一簇簇跳跃的火苗,就在这一刻,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觉得非常难以置信。无数个嘈杂的声音犹如浪潮一般从四周向我涌来,它们说“不可能,不可能的”,然而我心底最深处却始终有一个小人在用细小的声音对我说:“问他吧,问他吧。”

问他吧,问他吧。小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盖过了所有的不可能,在我心底发出振聋发聩的呐喊。

“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我问道。

“是。”闷油瓶直视着我,轻轻点了下头。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喉咙有点发紧,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太厉害。

“是我吗?”我问他。

闷油瓶眼里的火苗彻底燃了起来,他的手动了动,和我的指尖触碰在一起,又缩回去。

“是你。”闷油瓶说。

6

张家年会开完了,我和闷油瓶也没了留在广东的理由,临回家前我给胖子挂了个电话。

我说:“胖子,家里还有大地红鞭炮不?”

胖子说:“有,我前两天刚买了,咋的?”

我说:“我回家时要放一串。”

胖子“哟呵”一声,乐颠颠地问:“发生啥好事儿啦,还要普天同庆一下?”

我在电话这头冲闷油瓶嘿嘿一笑,说:“没啥,就是心里高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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